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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桓母亲节24h 0:00】【袁齐】面前的月亮

很短,很混乱,很ooc

————

(若干年前)

“齐妈!你看我给你搞来了什么?”

齐桓与袁朗共有的宿舍里,齐桓还没来得及回过身,只感觉后背一沉,有只小狐狸,啊不是,小袁朗已然跳着趴到自己背上,就像他们平日里的打闹。

“什么齐妈什么齐妈!在你看来我特别娘们儿对吧!”齐桓把袁朗甩了下来,后者粲然一笑,“铁路说你特别有老妈子气质,以后肯定适合当保姆。”

齐桓嘴角一抽,但这是铁中队长对自己的评价,他也不好当着这个与铁中队长私交甚密的小狐狸的面说些什么,只能忿忿地接过袁朗递来的档案袋,“什么机密文件?还要用档案袋来装?”

“你打开不就知道了。”袁朗笑得有些掩不住的狡黠。

可齐桓压根没注意到,他满怀欣喜的打开档案袋,首先取出一张粉色的贺卡,写着——“齐桓母亲节快乐!”感叹号下面的圆点还用了爱心代替,整个贺卡上都用红色笔画满了心形。

齐桓差点背过气去。

“袁!朗!”

贺卡飞到了袁朗脸上,袁朗躲闪,“齐妈你先别生气啊!里面还有东西!”

“我希望这次不是在A我!”

齐桓手再次探进档案袋,这次取出来的是三本枪械杂志,正是齐桓想要而买不到的绝版货。

“这才是母亲节礼物!我求了铁路老半天才求来的,喜欢不?”袁朗满脸满眼都写着“快说喜欢快说喜欢快说喜欢”。

“不喜欢。”

“。。。”

“我爱它们!袁朗我爱你!!”

袁朗欢呼一声,朝着齐妈扑去,然而后者已经捧着他的枪械杂志躺倒在床上,准备彻夜奋战(看完这些杂志),小狐狸扑了个空,差点在墙上贴出一个“出”字。

“齐妈!你下次躲开前能不能先说一声!我要是摔残了你养我啊?”

“哦。”话罢齐桓还瞥了一眼袁朗,恰巧与其对视,两人迅速收回目光,“对不起,我下次注意。”

袁朗还沉浸在齐桓那句“袁朗我爱你”之中。

这一定是他的肺腑之言,他和我告白了,他和我对视跟我道歉,还为我改正错误,他心里一定有我。

今天一定能做一个美梦。

于是那晚,袁朗成功地失眠了。他知道自己不该独醒,也渴望进入梦境,但他难以成眠。

他知道他早就该睡着了。

但是齐桓对我说“我爱你”诶。

另一张床上,齐桓的呼吸声愈发清晰,袁朗更睡不着了。



浮云模糊了窎远的星座,袁朗坐在375峰上,等着一小时的时间流逝后,叫南瓜们起来受训。

齐桓拿着掌握南瓜生死的本本,站在他身后。“现在我们不是中队长和教官的关系,你可以坐下。”

于是齐桓在袁朗身边坐下,“袁朗,我不喜欢当教官,你知道他们叫我什么吗?他们管我叫棺材钉,可你也知道我的性格完全是棺材钉的反面。”

“我知道。”

“就算这样的训练强度还不到队里的十分之一,但我也不想当这个屠夫教官。”

“可我们现在的身份是管理者,管理者不讨人喜欢,但是一个合格的管理者放在第一位的绝不是讨人喜欢。”袁朗瞥了眼身侧躺下的好友,为掩饰眸中的其他情愫,他举目眺望酒渣色的云。他感觉他的情愫就像这天空一样粗俗。

“还有,你该睡了,睡眠不足就容易想太多。那个娘们唧唧的吴哲说得对,人的身体是有极限的,你要不去我房间先睡会儿,我房间离这边近。”

齐桓摆了摆手臂,“用不着,我在这眯一会儿就好。”话罢,他将帽子往脸上一盖,在袁朗的身旁浅寐。

自从袁朗担任老A中队长,他当上了教官以来,他和袁朗就好似有了职位之差的隔阂,他们俩之间也失去了往日打闹的机会。

选南瓜教官那天,他问袁朗,为什么在众多候选队员之间选择了自己,袁朗说这问题就像是一条修狗问主人,是如何把自己从众多修狗中选出来一样。他随即回了一句“说谁是狗呢!”然后两人互相锤着,但旁人的目光让他颇不自在。

这让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为升职而与上级搞好关系的心机人士,他惧怕疏离与被排斥,惧怕孤单无依靠,于是在明面里,他与袁朗不再有工作以外的互动交流,一切积压已久的情愫只能在私底下交换。

但身为教官的他和身为中队长的袁朗哪有原来那么空闲。

换宿舍那天,他被迫和袁朗分开,袁朗住他的单人间,他被分到更宽敞的宿舍,暂时独居。宿舍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大,但他只感到整个房间都是空的,显得它大的是阴影,对称,他的不熟悉,他的孤寂。

今天的夜似乎具有遗忘的浩渺和狂热的精确,入梦之前的分崩离析让他更加难以入眠,齐桓知道他不能在回忆下去了。他是真的缺觉,但也是真的不想放弃这段与袁朗独处的时光。

他寻思着他怎么可能在袁朗身边睡着。他就这么把自己寻思着睡着了。

许久过后,忽有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将齐桓从浅寐中唤醒。

齐桓睁眼,帽子已经被拿开,想必自己的睡颜已经被窥视很久。身上的人背着光,投下一片阴影,但齐桓还是能看出他眼里有话要说。

“齐桓。”

齐桓盯着袁朗看上去很好亲的厚嘴唇,等着那三个字,或者是四个字吧,从袁朗口中说出。

“嗯。”

“母亲节快乐。”

“。。。。。。?”

袁朗,老子要做什么反应都准备好了,你整这出。你大爷的。

齐桓踹开袁朗,“妈的,你还记着这日子啊。”

“当上教官后你是越来越像老妈子了。”

“别叫我齐妈,你齐妈没有丈夫,你没爹。”

“那我只好等了,等着谁来当我爹?”

“随你。”

齐桓拾起掌握南瓜生死的本本,同后面追上来的袁朗一并走向南瓜们所在的宿舍楼。

途中。袁朗一条手臂搂住齐桓的脖子,由于身高差,这样让齐桓有种对方靠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但他实在快被勒死了。

于是他挣脱,袁朗也松手臂,转而轻拍了拍齐桓的后腰。

“高兴点,一年只有一次母亲节。”

“真磕碜,以前还送个贺卡给个礼物呢,这会儿只有一句祝福了。”

“礼物,再补嘛。”



(若干月后)

“齐妈!!”

齐桓满脸无奈。他想知道到底是那个欠削的南瓜,把这个外号传得满老A都是的!?就连吴哲这个娘们唧唧的家伙也管自己叫齐妈!自己有他那么娘们唧唧吗?!

。。。哦,很有可能是袁朗呢。

齐桓放下手中几乎翻烂了还舍不得扔的枪械杂志,看着几乎是哭哭啼啼(装的)的吴哲手持几朵牺牲的花冲进宿舍。

“成才那货!他在我的花坛里面种小黄瓜!他还把我的妻妾们都残忍杀害了!!”

“哦,我同意他种的,长出来后我正好借用一下,练练刀工。”

齐桓瞅了眼吴哲手上的几朵花,它们很凑巧的都是玫瑰,还非常凑巧地都被削掉了荆棘尖刺。不是个傻子应该都能看出是什么意思。

“小生尚未婚娶,一朝便痛失玫贵妃五枝,成才再这样搞下去我就要守寡了!等他小黄瓜长出来后我第一个把它们凉拌了吃掉,让他也体会一下丧妻之痛。”吴哲装作咬牙切齿的模样,但谁都知道他是蛇口佛心。

齐桓无语:“有没有一种可能,成才的黄瓜本来就是用来吃的......”

吴哲没接这话茬,他着手翻了翻齐桓放在膝上的那本枪械杂志,“看这刊号都好几年前的了,上面的枪早就过时了,你咋这么不先进呢齐妈!”

“我就喜欢这几本,哪像你娘们唧唧的天天养花。”

“娘们唧唧”这个词已经刺激不到吴哲了,大硕士开始给齐桓灌输思想:“怎么能这样呢齐妈,你这叫自封,自封的有点会害死你!这就像你能在战场上用莫辛甘纳和敌人的M1加兰德打吗?有你上膛的功夫,人家的半自动早就把你打成筛子了。当今社会下创新才是做贡献,要在创新中实现自我价值......”

“得了得了,这和我自封不自封没有关系,这是朋友送的。”

这下吴哲更得劲了:“朋友?还是情人?谁送的?送这种东西的应该是老A里的人吧,让我猜猜,马健?还是连虎?不对,连虎是和我一块儿进老A的。不会是完毕先生或者花花给你的吧?”

“谁谁谁是花花?”

“万恶的玫瑰花杀手。”

“都不是,就是一个朋友而已。”

“是不是那个烂人袁朗?”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吴哲粲然,“这不也想知道咱齐妈的对象是谁嘛,我可不想被那个烂人占了便宜,免得我以后还得叫他爹。所以咱爹是谁呢?”

“你觉得是谁就是谁吧,还是建议你管好你的后宫三千去,免得到时候又被那什么花花祸害了。”齐桓从椅子上站起,转身把杂志放回到书架上。

吴哲盯着齐桓的背影看了许久。“齐妈,我一直觉得你这大胸宽肩窄腰翘臀的特别好生养,很适合做别人的媳妇而不是找媳妇。你要是没人要,要不就从了我吧!现在txl也都被广泛接受了,你看那烂人不就对完毕先生别有一番意味吗......”

齐桓骤然打断:“滚!养你的花去!”

吴哲被吼得一怔,眸中多了些委屈:“反应这么激烈干什么嘛......”他不知道哪里惹怒了齐桓,但肯定是自己的言辞不妥的问题,为表歉意,他把那几朵壮烈牺牲的玫瑰花递给齐桓,“行了,别生气,我把我的妻妾分你一点,你遇到中意的人趁早送掉呗。”

“......”齐桓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信手去接玫瑰花。

此刻,门外传来许三多的声音,“队长好!”同时,宿舍门被推开,进入齐桓视线的除了走进来的许三多,还有门口阴恻恻的袁朗。

“哎,锄头,你怎么来了?”

吴哲将手中的玫瑰花在许三多眼前晃了晃,“完毕先生,请管好你家望月猴!看看他对我的妻妾做了些什么!都可以拍成‘老A花坛上的惨案’了。”话罢吴哲把玫瑰花往齐桓手里一塞,“没啥事我先走了哈,队长。”

袁朗没看吴哲一眼,他径直走向齐桓,“齐桓,借一步说话。”

许三多感觉整个宿舍的气压霎时间低了不少,他看见队长在宿舍门口侧耳倾听的时候,就发觉他情绪不太妙了,而现在袁朗的脸上阴得能滴出水来。许三多思索片刻,说道:“要,要不我出去吧,我去找成才。”

袁朗没有多余的表情和动作,“去。”

许三多逃命似的离开宿舍。他很少见到袁朗生气,上一次见到还是在他替成才求情的时候,那一矿泉水瓶子足以显示袁朗的不耐烦。但这次袁朗的怒意已经写满了脸,砸人的东西也该得是洗脚桶了。许三多不打算为齐桓分担袁朗的愤怒。

门关上后,袁朗步步逼近齐桓,后者背靠在书架上。袁朗伸手,支在齐桓头旁边的书架,他的身体、手臂和书架把齐桓包围。

方才在门外路过,恰巧听到吴哲说齐桓在看自己几年前送他的杂志,袁朗颇为高兴,但旋即又听到齐桓称自己为“朋友”“一个朋友而已”,他忽然很想痛哭一场,哭自己这些年来,在齐桓心目中始终只是一个朋友,一个不愿再他人,甚至是出生入死的战友面前,启齿的名字。

随后,他又听到吴哲的那些言论,差点破大防,想冲进去把吴哲扔到375峰上扛着木头跑个两百个来回。但这不行,他只能在门口踱步,一直到许三多的出现。

许三多进门时,他又看见吴哲给齐桓送花,还是玫瑰花,还是好几枝玫瑰花,还是好几枝吴哲平日里不让人碰的妻妾玫瑰花。

Damn.

他的心好像沙漠一样干燥,这种干燥蔓延到嗓子眼,他哑了片刻,看了眼那几朵玫瑰花。“吴哲挺细心啊,为了不伤着你,帮你把刺都剪掉了。”

“不是......”

“你当然认为不是,你哪会注意到这些东西,虽然都叫你齐妈,但这个齐妈的心思可完全比不上女孩子那么细。”

不然这些年来,我的暗示他肯定都能察觉理解的。袁朗暗想。

见齐桓没什么要发表的,他继续说:“是啊,你肯定会被吴哲打动,他可是把他最重要的妻妾们都送给你了,我呢,我母亲节连个礼物都不给,可磕碜了。我也想把我喜欢的东西给你,我喜欢烟,但你又不抽烟,那我给你什么?你现在什么都有了,我还能给你什么?”

“不是,袁朗,你在说什么啊?怎么像个小媳妇一样?”

“你他妈才小媳妇。”看得出来,齐桓在逗笑,但袁朗面色没有丝毫缓和。他缓缓凑近齐桓的脸,凝视半晌,问道,“齐桓,我们是朋友对吧?”

“。。。对啊。”

你也没告白我也没告白,啥关系都没确认,不是朋友是啥啊。

袁朗面无表情,“哦。”随后转身准备离开。

齐桓握了握手上的玫瑰花,没剪干净的荆棘让他手心刺痒,心头亦然。吴哲让他把这花趁早送给中意的人,思忖一瞬,他做出决定。

“袁朗。”

袁朗回头,眸中闪着期待。

“咱要不不做朋友了。”

当恋人吧。

齐桓是这么想的,但完全不是这么说的,他压根没说出口,只是半举着玫瑰花,干张着嘴,后面四个字愣是没发出声。

这下完逑,张口就是灾难。

“。。。。。。哦,朋友都做不成了是吧,以后只能当上下级了。”

“喂我不是那个意思!!”

袁朗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

“那我就当你什么都没说。”

便离开宿舍。

齐桓戳在原地,直到最后一刻都没能把心意说出口。

平日里最为老练的两人,在情感方面竟表现得压根不像成年人,甚至不如一个孩子。

这方面,他开始羡慕吴哲的坦诚。

从窗口,他看到楼下的吴哲和成才正在为小黄瓜和吴哲妻妾瓜分花坛而争论打闹。许三多忙着劝架,但旁人都能看出这不是吵架打架。袁朗在一旁,只是静观。

抚摸着傍晚的夕阳为袁朗徒染上一圈光晕,它使他的衣服看似生锈,绚丽和乏力都淋漓尽致,齐桓看得出神。

他回宿舍,把玫瑰花放在床头,脸猛地埋进枕头里,花瓣一震,好似他奋不顾身地扎进花海,但是没有一片花瓣为他指路。

朋友就朋友吧。



(一段时间后)

袁朗在那天旁观了小黄瓜与花卉的瓜分花坛之争后想开了,他没有像齐桓所空想的那样,上下级隔阂分明,反倒是恢复了从前的嬉戏打闹,不论人前人后。

这叫什么关系来着?好像是高于朋友而不及恋人的关系,叫作暧昧?齐桓想。

他逐渐喜欢上和袁朗暧昧的关系,这既不属于恋人之间名正言顺、内外皆知的交往,也不是作为朋友而永不越界的友谊。


某日,齐桓同往常那样,背着去师侦营陪高城舍命的袁朗回宿舍。一路上,袁朗的嘴没闲过。

“前段时间我们不是又去A师侦营了嘛,酒席上我就一直提这事,那个高副营长气得一口气吃了好几个锅盖。”

“嗯。”

“大硕士酒量也不行啊,他人呢?”

“五分钟前我才跟你说过,他被成才扛回去了。”

“嗯......我喝醉了,记不清。”

袁朗把脸埋在齐桓宽厚结实的肩膀里,带着酒气的吐息钻进齐桓的鼻腔,在心间萦绕。

齐桓很清楚,袁朗没有喝醉,如果真的喝醉了,他只会像一滩烂泥一样,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语句。而自己因为要开车,不能喝酒,每次都能一览袁朗醉玉颓山的样貌。

起伏而滚烫的胸膛紧紧贴合着自己的脊背,肩头的人又呢喃着开口,“齐桓......”

“嗳。”

“这次不用送我去铁大那边了,去我宿舍,我宿舍还蛮大的,我有点好东西要给你看看。”

齐桓一时摸不着头脑,也只能按照命令来执行。

至少可以确认,袁朗这次是真的没有完全喝醉。

袁朗宿舍。

醉醺醺的小狐狸被齐桓从背上放到床上后,并没有要睡的意思,而是摸摸索索着下床,血液里的酒精让他行动有些不便,他便指使齐桓去做他要做的事。

“那个,最底下那个抽屉里,有个铁盒。”

齐桓首先排除了戒指的可能性,想太多了,谁会把戒指装铁盒里啊。

“里面是什么?”

“给你用的,但用之前得先给我。”

“别告诉我是个套。”

袁朗笑出声来,摸了把彤云泛滥的脸,“哈哈......怎么可能,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真的花了老大的劲儿才搞到。”

齐桓便满怀好奇,但在经袁朗指示找到那个铁盒后,他看着那一小套注射器和药剂,沉吟。

这家伙。

不会是嗑了吧!!

他又见袁朗娴熟地使用者注射器,内心有些崩塌,“......袁朗?”

“不用担心,剂量很少,我就用一点点。”

“袁朗你别这样,你想清楚,你真这样做了的话d和人 民饶不了你!!”

齐桓在袁朗起身要抓住他时,他选择趁袁朗还有些醉意时制服他,但老A中队长的切身搏斗能力也不是盖的,袁朗三招以内就将齐桓按在椅子上,用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捆住他。

“袁朗?袁朗!你这么做可得先考虑清楚!”齐桓挣扎无果,只能冲袁朗喊道。

袁朗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我考虑得很清楚。”

“你,你是真的喝醉了!你疯了吗袁朗!!”

“是啊,我真的快想这件事情想疯了。”

面对逼近的笑靥如花的袁朗,齐桓放弃了挣扎,只能任凭那针尖刺入自己侧颈,液体缓缓流入血管,刺痛过后,他深深吐纳一番,静待着即将卷席而来的幻觉。

袁朗被齐桓这副神经质的模样逗笑了,笑得前俯后仰,双手撑在齐桓肩上,“你在紧张什么啊?”

“我严重怀疑你背叛了党和人民。”

“笑死我了,怎么可能,怎么,你以为这是d品?”袁朗盯着齐桓那张像吴哲一样拒绝信任一切的脸又笑了半天,笑完又找了张椅子,反着跨坐上去,双臂抱住椅背与齐桓对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合着说,你是喝醉了耍酒疯,和我玩审讯游戏是吗?”齐桓面不改色。

“不算耍酒疯吧,就是借酒壮个胆。”

“堂堂老A中队长还有没胆子的时候?”

“我就是想知道你对我是什么看法,其实很久以来......”

“我喜欢你。”

“......?”

刚想借酒吐真言的袁朗话还来得及说出口,瞬间就被齐桓反客为主。

齐桓也被自己的话吓得愣住,自己明明没有喝酒,但为什么这压抑了多年的话居然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他刚想解释,可接下来的话像机枪一样根本止不住。

“袁朗,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很久了,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可能是我们一起在老A受训那会儿吧,那段时间真是我最美好的一段时光,这么算来好像已经很多年了。这么多年来我一刻不停地关注着你,想找机会和你表白这件事,但我发现你好像和其他每个人都走得很近,特别是成才吴哲许三多他们,所以我总是认为你对每个人都像对我一样,一直不确定你对我的感情。我也常常沉思我到底是不是喜欢男人,但是老A也不怎么能见着女人。我的喜欢不分男女吧,我喜欢的就是你。那天你选我当南瓜教官我真的很高兴,就像当年我被和你分到一个宿舍那般高兴。其实自从我得到‘齐妈’这个外号后,我每年都会期待着母亲节,因为只有你给我过这个节日。第一年你送我的那几本杂志我收藏到现在一直没舍得换新的看,还有那张贺卡,现在看来你那时候的字真丑。之前中秋节的玫瑰花馅的月饼是我做的我放在你宿舍的,别问我玫瑰花是哪里来的。哦还有,把‘烂人’这个称号传得满老A都是的人也是我,因为我总觉得把‘齐妈’这个名字传出去的人就是你。话说你知不知道一种联结效应?我很害怕这种效应,大概内容是,如果一生当中最美好的时代是和另一个朋友度过的,那无论这个人是否重要,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最后都会不可避免的被反复回味回忆,最终形成爱情的错觉。我每天都在回忆和你的一点一滴的互动,所以我有时候也会很担心我对你的这种感情会是这种联结效应。但我也是真的渴望你是喜欢我的,并且会永远站在我身边......”

袁朗啃着椅背,听了齐桓长达半个多小时的告白,听得他酒都醒了。

期间他给齐桓倒水三次,绕着被绑起来的齐桓转圈两次,抬头看钟五次,想让齐桓适可而止吧给自己点插话的机会十余次,以及无数次反思:

我他 妈是只问了一个问题吧?

连续输出了这么长时间,机枪都该着火了吧!!


齐桓终于把话都说完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想说的不想说的,都巨细无遗地对着袁朗说出口。

“说完了?”

“......应该吧。”齐桓想到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不禁有些赧然,“袁朗,你给我打的到底是什么药啊!老子根本控制不了我的嘴!”

“哟,刚才还说了半天说喜欢我的人,现在怎么这个态度。”

“你到底干了什么!?”

“吐真剂啦,听吴哲说这种东西最近被研发出来了,还是无副作用的,我就托铁大给我搞来了。”袁朗边给齐桓松绑,边嘀咕着,“我给你打的剂量不大啊,你怎么说了这么久,你平时到底闷了多少话在肚子里?絮絮叨叨的真像个老妈子。”

“袁朗,你又A我!你真就个烂人!”

齐桓意识到自己的心思已经全部暴露给袁朗了,这让他万分急切,也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袁朗对此的看法。

而此刻的他尽管松了绑,但仍坐在椅子上。袁朗舔着嘴唇,坏笑一下,随后跨坐在齐桓的腿上。

“喂,袁,袁朗!”

“别急嘛,这也不能全怪我,本来呢,我是打算借着酒后给你吐个真言,通过吐真剂看看你对我的告白是什么看法,谁让你这么急,我还没来得及说,你就把我想说的话全说完了。”

“......啊?”齐桓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齐妈,我也喜欢你,很久了。但每次我明示暗示这点的时候,你总表示不在乎啊,我老以为你和吴哲好上了。一个八一锄头,一个八一菜刀,两人整个八一组,多般配。”

“你这话说得,一股醋味。”

“是的没错我就是吃醋了。”

齐桓勾起唇角,露出今夜的第一个笑容,“以前这事我可不管,现在这得赖我账上了。那我们现在算是开始了?”

“嗯哼。”袁朗满脸的骄傲。

“恋爱这东西不能太快吧。”

“这还快?咱俩处了几年了?该了解的我都了解了,你还要怎样慢慢来?”

齐桓又笑,他觉得今宵良夜,总该做点什么,“那,做吗?”

“......我什么都没准备,明天还要训南瓜。下次再说。”

话罢,作为不满足齐桓要求的补偿,袁朗捧起齐桓的脸。

月光射入窗户,地板上,一个影子吻了另一个影子,无视于两人的羞怯,他们模仿着影子的动作,交换着像赤道上面那样炽热的吻。



又是一年母亲节至。

“齐妈!母亲节快乐!”一天的训练结束,成才和许三多捧着吴哲刚入宫的妻妾康乃馨,一齐对齐桓说道。

终于不是只有袁朗一人给他过这个节日了,也不知道这群南瓜到时候会不会给袁朗过父亲节。

“你们队长说了,明天休息。”

“好耶!!”几个南瓜凫趋雀跃地在走廊里蹦跶着,但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欢呼中夹杂着单薄的声音,那是吴哲在哭喊(装的),“这都是用我的妻妾的牺牲换来的!成才你到时候可得多给我几根小黄瓜!”

黄瓜怎么样不知道,但南瓜们离开了。

身后有人走来,勾住他的肩膀。

“待会儿要去酒店吗?”齐桓想都不用想,这时候身后出现的人一定是袁朗。

“不用,就去我宿舍,我那张床,又大又软,而且我东西都准备好了。”

作战服束得很紧,将齐桓的宽肩窄腰展现得淋漓尽致。袁朗将手插进武装带与作战服之间,搂着齐桓的腰肢,朝宿舍走去。

袁朗宿舍。

袁朗洗完澡出来,发现齐桓正在四处寻找着什么。

“你找啥呢?”

“我刚把窗户和门锁死,现在在看你有没有安置什么录音器,摄像头之类的。”

“......我像那种人吗?”

“很像。”

袁朗瞬间感觉自己风评受害。

此刻的两人仅仅身着一件浴袍,袁朗俯下身去,将齐桓的浴袍褪 下,按着他的肩膀将其压在床上。

他能明显感受到齐桓极其优秀的胸肌与自己的胸膛紧紧贴合,两颗心脏从未如此靠近,他们交换着彼此的心跳,呼吸变得灼热。语言成为了多余的物品,袁朗将想说的一切都藏在唇间,送到齐桓嘴中,直接进入心里,免得还要从耳朵进去,绕一个远路。

看到齐桓的眼里已是雾蒙蒙一片,充盈好似要滴出水来,他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贴合在胸膛上的也换成了双手。袁朗颇为满意地听着齐桓的轻声吟 叫。

袁朗的厚嘴唇一路向下,搓粉抟朱,吻过齐桓的唇,下颚,轻咬喉结,最后来到两抹早有起势的玉润,用最柔软的尖端抚平那里细小的皱褶。

“袁朗......别...”齐桓连带着声音都无可控制地颤抖。

“别拒绝,你都硌着我了。”

但袁朗停止了动作,脱下浴袍,手朝着齐桓身下探去。

“等等!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在下面??”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你是齐妈诶,哪个妈会在上面啊。”

“但是你喝醉那天,你,你坐在我腿......”

“啊?有吗?我不记得了,没发生过。”袁朗装傻,“接受现实吧,齐妈。”

齐桓坦然接受袁朗的一切。

夜月花朝间的巫山楚雨,袁朗是他唯一清晰的诱导力。


事后,袁朗在窗前伴着爱人均匀的呼吸声抽烟。

窗外,

灰色的烟模糊了遥远的星座,眼前的一切失去了历史和名字。

世界上只是一些影影绰绰的温柔。

山还是原来的山,人还是原来的人。


END

标题和结尾改编自博尔赫斯的《面前的月亮·圣马丁札记》,是,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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